孔姿清和秦放鹤。

但尖子生们往往充满个性,正常情况下,不正常的情况也很多。

譬如上上上届的状元曾出言不逊,酒后写下狂诗,开罪于卢芳枝,更横扫内阁多位阁老,三年修撰期满就直接被发配到别的衙门去了;上上届赵沛主动申请调入大理寺;上届探花程璧……满员的情况就不是那么多。

所以也经常需要有前几届的经验丰富、处事稳重的学士顶上。

总体看没什么问题,但如果遇到心思敏感的新人,难免会有种被排挤的不自在,觉得是不是刚来他们就瞧不起我?

作为“臭名昭著”的汪扶风之子,汪淙未入官场之前就拜亲爹所赐,政敌满地走,自然没有这样的阴影,所以殿试放榜后的第一时间,众人就凑在一堆商议过了,只要金晖不反对,就由秦放鹤带他。

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总好过任其在外结党。

如今看来,金晖何止不反对,甚至还有些巴不得往上凑的意思。

作为引导者,简单寒暄和相互介绍之后,秦放鹤当即召集起这一班人来细细说起流程。

自始至终,金晖一直保持那副微笑的模样,目光紧紧粘在他脸上,转过去,用后脑勺都能感应到。

秦放鹤索性停下,直勾勾看过去。

恢复得还挺快。

抗打击能力不错,日后多给你小子安排几个夜班!

金晖微怔,然后当众行了一礼,大大方方笑盈盈道:“秦侍读盛名在外,有光心向往之,倾慕已久,只是一直无缘相见。今日得见大慰平生,故而失态。”

但凡天下读书人,都不可能不对这位六元君多加关注,倾慕者有之,不服者亦有之。

更多的还是二者兼有。

金晖没有说自己更偏向哪一种,但此言一出,所有在场人都觉得这个人嘛,竟意外的真诚。

反正换了他们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这话可说不出口。

秦放鹤保持礼貌微笑,“得金编修如此看重,是本官之幸。不过在其位谋其职,我等既食君禄,便该解君忧,什么时候就该干什么时候的事,金编修以为呢?”

言外之意,少给我工作时间开小差!

拍马屁也不好使。

金晖应得极其恭顺,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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